他更进一步指出:“佛教、道教,只会把人们教育得仁义、柔弱,不是暴力争胜之术,不可推崇它们。” 这虽然带有功利主义色彩,但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文化形态与民族性格塑造之间的关系。
他担心温和的宗教会消解突厥人的尚武精神和攻击性,而这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心理资本”。
“毗伽可汗这才停止了。” 暾欲谷的谏言,成功地进行了一次“认知重构”,让毗伽可汗认识到,保持本民族的“文化认同”和心理特质,才是生存和发展的根本。
在唐朝这边,面对奚人和契丹人的归顺,一项重要的战略重建工程也被提上日程。
“贝州刺史宋庆礼建议恢复营州建制”。
到开元五年(公元717年)正月,唐玄宗正式下诏,“在柳城重新设立营州都督,兼平卢军使”,并任命“太子詹事姜师度为营田、支度使,与宋庆礼等人修筑城池”。
史载“仅用三十天就建成了”,效率惊人。
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发展:“宋庆礼清廉勤勉,组织人力开荒屯田,招抚流民,数年之间,营州仓库充实,城市也繁荣起来了。”
营州的复兴,是“环境心理学”一次成功的积极实践。
它通过创造稳定、繁荣的物质环境(城池、屯田、仓库),来潜移默化地影响和塑造人的心理与行为。流民被招抚,有了固定的居所和生计,其心理状态会逐渐从“漂泊不安”转向“安定归属”。
繁荣的商业和充实的仓库,则提供了强大的“物质安全感”。这种由外而内的心理建设,与王晙提出的内迁降众进行文化同化的思路,在内核上是相通的。
贞小兕明白,这都是希望通过改变环境来最终改变人心,构建起对大唐帝国的认同感和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