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吴老吐露陈年过往,厄运专挑苦命人(2 / 2)

那时候我的父亲还在元朝当官,因是汉人,做的是最为低贱的差使,但好歹有份工作可以养家糊口,但是后来飞来横祸,道其原因,就出在我的名字上。

贾顺昌,假顺昌。

我爹取名时可能并不是有意为之,光是想着我的家族可以世代顺昌,但是奈何我爹姓贾,我也姓贾。结果被他同事中某些好事分子向上级举报了,说我爹给我取这名字其意就是为了指责元朝政府不作为,一些计划假之又假,说是救济黄河沿岸的灾民,最后也没见他们真的做了多少。

所谓的繁荣都是虚假,所谓的昌盛都不过是元政府的一场美梦,转头即成空。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怎么说,我爹被收了官衔,那时候我只能失学在家无所事事,所幸张兄没放弃我,课后总来和我分享当日所学。他甚至和他的爹爹声泪俱下地说如果我不能去读书,他也不去读了。张家老太爷其实早就有为我助学的打算,又有了张兄这么一出,他便二话不说来找我的爹爹说学费他出,只希望我能完成学业。后又得知我家蜡烛使用吃紧,还招呼我课后去他家做功课,有时候我还能蹭到他们的晚饭嘞。

吴老爷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露出了儿童常发出的银铃般的笑声。桑哥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也附和着笑了起来。两人初次见面的紧张关系有所缓和。

后来我和张兄都完成了学业,因我名字上的“污点”无法入仕途,便在张兄的引荐下去林府给林家少爷们做了私聘的教书先生。林家有三位少爷:一位年龄尚小,还未到入学年龄,因而他只是偶尔来旁听;另外两位分别由两位太太所生,年岁靠的近,所以一同入学,就这样我便在林府找到了一份营生。虽不至于富裕,但能吃饱穿暖已是十分满足。

我总共在林府里教了三年,这三年内我家也发生了巨变,爹爹娘亲在我姓名风波后本就谨言慎行,奈何从前的同是汉人官员的同事不放过他们。他们以少交赋税为由将我爹爹抓进了监狱,在他们看来我爹当官这些年来,不可能毫无油水。他们是这样的人,靠着做官不断敛财,就觉得我爹爹同他们一样。但是我爹爹不一样,真的没有钱了,一点点都挤不出来了。我还记得那是我在林府入职的第二年秋,我羞赧着找林老爷预先支出了一些工资,急忙赶到监狱去看爹爹,给看守的分了些,希望他能给爹爹的餐食里加块肉。赎不出来啊,我真的是不孝啊!我已经把自己工资的大头全部上交给了他们,他们仍是不放过我爹爹,反而变本加厉,只希望我越发多地取钱缴纳。

言罢,吴老爷眼里噙着泪水,继续往下说。

我不是没想过去找张家借钱,只是当时若是去找他们,恐连累他们一起被罚。这条路只得靠我自己走。吴老爷继续说道。但是在一个地方,张兄总能听到些消息。他时常带些好吃的来探望我的母亲,为了我的尊严,他字字不提借钱,言语里时常透着希望,和我母亲说我敢说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他走后,母亲总能在他带的餐具贪官污吏眼中,我父亲是摇钱树,是聚宝盆,只要他还在牢里,他们就有取之不尽的钱,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