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公夫人别过了头,“到底是得陛下器重还是得端王器重,同样还是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霍敞几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霍敞,我同你再说一句,执安的婚事由我来给他张罗,我给他选的人家好歹都是家世上下都清白的,你且将你那些党争的念头都逐出去,否则也别怪我日日看你不顺眼了。”
霍敞皱眉还欲再辩,一侧的霍峥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还是母亲说得在理,咱们家都经过多少风风雨雨了,也不是眼见着就往后就都能顺遂,还是谨慎些为好。”
宣宁公夫人便又瞪了霍敞一眼道:“你瞧瞧,峥儿都比你明白是非!”
霍敞气得胡须不住抖动,半晌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且将你上回找的那些女子画像明日拿来给我看看,总归也不能全交给你一个人了,好歹也是我的儿子。”
这宣宁公府将来的当家主母,可不是随便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就能当得的。
不让他参与那些个拉帮结派,但至少也要对霍家有所帮助吧!
宣宁公夫人神色略略缓和,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竟是同意了的意思。
霍峥听了这话便是一愣,下意识看了自家兄长一眼。
爹娘不知道,他自己却是知晓的。
兄长明明心里已经有了虞家娘子,定是不肯再相看的。
可是父亲虽拒绝了那钱家的相看,竟还是要利用这个年节好生帮兄长挑一挑旁的姑娘,而母亲也是答应了。
他这个兄长现在心里一定暗恨这北镇抚司竟休沐了足足七日,还不如叫他烂在衙署里头公务缠身!
霍峥忧心忡忡地看了霍诀一眼,而后便瞧见自家兄长对他摇了摇头。
约莫是要他保守秘密,不要将虞娘子一事说出来的意思。
霍峥自是无有不应,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万丈豪情。
谁知转眼便听霍诀开了口,掷地有声道:“其实……儿子已然有了心仪的女子。”
这一句话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直将在座的人都给惊得不轻。
霍峥更是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颤抖,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什么情况?不是刚刚还提醒他叫他不要说漏了嘴吗?
怎么转眼自己就将这些话全都供出来了?
莫非是兄长已然追到了虞家娘子,打算要带她走到见爹娘这一步了?
宣宁公夫人当即大喜,几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十分激动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哪家姑娘?如今多大了?母亲见过吗?”
谢天谢地,旁人家到霍诀这个年纪早就连子嗣都有了,偏偏他这么些年不声不响的。
她这个做母亲的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些旁的癖好了。
如今一听他居然有了心仪的女子,宣宁公夫人只觉眼前繁花尽绽,一时喜不自胜。
便是个当真性子娇纵、往后要让她多担待的,她也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