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十一件垃圾堆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座垃圾山而已。”
“你说什么?!”
“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吗?!”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很可能下一秒就要见血的时候…
…轰隆隆隆隆!!!
阵阵震撼的轰鸣响起,刺眼的蓝黑色光芒,在那完全被兽群淹没的位置反复迸发开来!
哇啦啦啦!
那巨大的冲击力,竟使得沼泽都产生了恐怖的震荡,形成了一道道汹涌的泥浪!
那堆叠得宛如小山的小型野兽,在冥河之风的反复冲刷下,被冻得梆硬,甚至是直接炸碎!
毕竟这些小型野兽即便成为了魔兽也没多少抗性,寒风瞬间就穿透皮毛,直达深层组织,冻结细胞乃至脆性破裂,毫无抵抗之力!
诸如水鬼这类有魔法抗性的就要好很多,它们体内大量的魔素分解掉了冥河之风的威力,以至于它们甚至还有余力,尝试向外面逃跑!
不过即便有抗性,也就多撑个一两次,但那冻结水面的寒波,却是一浪接着一浪!
很遗憾,就在差一点就能走霜暮爆炸范围的时候,这些水鬼被彻底冻成了冰雕。
“哎呦,这冰碴子真扎人…”如此嘟囔着,巫云揉着屁股,在一地的冰渣上缓缓坐了起来。
他身上现在毫发无损,黑豹的爪子虽然锋利,却无法穿透法袍『碎天』和『试做型-特殊防护服』。
即便巫云隔着法袍被割得很厉害,血肉也没有分崩离析,治疗起来也很轻松,跟古代那些穿着丝绸内衬,方便中箭后拔箭头的将军是一个道理。
这种程度的物理伤害,靠着刷血是完全补得回来的。
看到巫云就像没事一样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沸腾了:
“会长!”
“天啊,他居然一点伤都没有!”
“主人,你没事吧!”
“男爵大人,太厉害了!”
挥挥手,巫云示意他们安心下来,不用太激动。
露娜也收起斩马刀,朝巫云点了点头。
巫云满意地也竖起了大拇指。
说实话,如果刚他们刚才也过来救的话,就不太好处理了。
因为冥河之风是不长眼睛的,霜暮爆炸是关不了友军伤害的。
看到这场景,大家难免自责了起来。
“原来露娜姐是这个意思啊。”
“唉,差点就跑过去碍事了。”
“对会长的了解程度,果然还是比不过枕边人啊…”
“就是就是…”
总感觉…听到了奇怪的闲话。
没管他们,巫云注意到自己已经升到了24级。
毕竟刚才这一通狂轰滥炸,已经跟刷怪没啥区别了。
“嗯…舒坦~”伸了个懒腰,巫云的目光则落在了那头龇牙咧嘴,硕果仅存的幽鬃豹身上。
“哦呀?这玩意居然没被冻碎?难道说…”伸出手在这奇怪的冰雕上轻轻抚过,巫云眉毛一抬。
通过渗透进去的自然魔力,他果然感到了…一个强大的暗影魔力核心。
“好精纯的暗影之力,果然是诞生了大块魔核啊…”
…那可不能错过了。
“『冥河契约』!”
锵!
蓝黑色的魔法阵在脚下的冰面上亮起,就在巫云满怀期待的施法着的时候…
…倾灵哐当!
整个魔法阵,竟如玻璃一样破碎了!
“嘶…什么玩意?”
巫云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股极其顽固、充满暴戾的力量在豹子体内激烈反抗着,竟硬生生把『冥河契约』给康掉了!
似乎是这头豹子…不,这附近所有的生物,都被这片林地深度“绑定”了。
但巫云这么勤俭持家的人,是绝对不愿意让战利品就这样溜走的…
…说不定,这玩意以后能净化呢?
“出来吧,『尸鲶』!”
他随手一划,一头庞然大物穿过蓝黑色的裂隙,鱼跃而起!
“轰隆!”
它张开庞大的巨口,一口就把幽鬃豹的尸体给吞了下去,消失在水面上…不,原路返回了冥河!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巫云已经通过灵魂链接下达命令,让『尸鲶』在冥河之地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至于那条蠢鱼能不能理解并完美执行这个命令,以后还能不能找得回来,巫云心里也没底,只是死了当活马医而已。
……
啪啪啪!
回到人群中,巫云受到了英雄般的掌声!
在接受了可儿的『清洁术』清理身体后,巫云回到座驾上,振臂一呼:
“所有人,立刻出发,全速冲出这条桥!”
“是,会长!”
三个队伍都在瞬间取得了共识,立马启动了马车。
他们知道,自己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逃离这片邪门的『腐沼林地』。
不然…在这种地方扎营过夜,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
另一方面,腐沼林地的某处隐秘的,用碎石子铺平的空地上。
傍晚的余晖透过浓密的墨绿色树冠,投下斑驳的暖光,照到了一个用干涸血液画成的诡异法阵上。
“嗡嗡嗡~”
上面苍蝇乱舞,不断环绕着法阵中央一头被开膛破肚的鹿尸,仿佛在享受一顿盛宴。
这鹿尸被不怎么整齐地劈成了五块,置于法阵的每一个角上。
如果巫云在这里,他一定会惊呼:
“卧槽,是黑暗大法师!”
当然,在享受盛宴的也不光是苍蝇。
法阵的不远处,几缕歪歪扭扭的炊烟,从空地边缘的木屋烟囱里飘出,混入林地终年不散的灰雾中。
屋子里面,有一个用石块垒起的简易火塘。
几名全副武装、身形参差不齐的爷们正围坐在火塘旁,唯一的共同点,恐怕就是露出的手臂上,那狰狞的“x”形疤痕。
为首的是一位缺了颗门牙的络腮胡大汉,他正兴致勃勃地搅拌着火塘上架着的黝黑铁锅。
“咕嘟咕嘟~”
里面正地炖着散发着古怪的浓汤,不时浮起一些还带着泥的草根。
往木碗里舀起一勺滚烫的汤汁,这大汉将其递给旁边一个精瘦的同伴:
“来来来,多喝点『驱寒草根汤』!不然就这鬼地方的湿气,老了能让你的关节痛死!”
“谢谢啊…嘶溜…咳咳咳,”身材干瘦的汉子接过个木碗,皱眉嘬了一口,随即被那难以形容的怪味呛得直咳嗽,
“咳咳,呸!这味道…真是跟洗脚水似的,真他妈烦透了在湿地驻守!”
抱怨完后,他顺手从旁边石板上抓起一块血淋淋的生鹿肉,狠狠地撕咬下一大口,暗红的血水顺着嘴角淌下。
旁边的八字胡壮汉听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谁让你得罪了胡金大哥呢,就他那性格…你现在还能活着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