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
硬抗将臣无异于以卵击石,如今唯一的指望——
便是在日常的相处中,以水磨功夫慢慢渗透,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让将臣改变心意,或者等到父亲出关。
帐外,仙军的号角声再度响起,那是前线巡逻兵回报的讯号。
青阳氏望着帐门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又迅速被疲惫覆盖。
他知道,这场暂时看不到尽头的血战,还得要继续下去。
而这中军大帐内的无奈棋局,也仍要在沉默与煎熬中,一步步地推演、继续下去。
中军大帐之内,沉默良久之后,青阳氏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中军大帐内的沉默如彻底凝固的亿载玄冰,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之后,终是青阳氏打破了帐内死寂,声音却满是压抑的疲惫:
“将臣前辈,父君闭关未出,各军主力战将亦在各自冲击境界,眼下我军战力严重不足,连军心都已不稳……”
说着,青阳氏抬眼望向了斜倚在右宾案后的将臣,语气带着一丝近乎恳求的试探:
“不如我们暂避太阳兵锋,以守势稳住阵脚,待父君出关再图反击,如何?”
话一出口的瞬间,青阳氏便垂下了眼帘,他太清楚将臣的脾性了,却不得不继续抱着一丝微弱的希冀发问。
果然,将臣睁开双眼,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冷厉,断然否决道:
“军争之道,向来讲究一鼓作气、一往无前!狭路相逢,唯勇者胜。”
“如今,我国与太阳部落厮杀正酣,正值旗鼓相当之际,岂能自行退避?”
“若行此举,无异于自毁锐气,自断前路,将大好战局拱手让人!”
将臣之言掷地有声,仿佛全然是为有熊国大局考量。
可无人知晓,将臣心中早已有另一番计较:
“若双方大军不浴血厮杀,我去何处收集那精纯的军兵血气?又去哪里聚拢足以助我破境的血劫煞气?”
心中暗自盘算的将臣,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贪婪,
“杀,必须杀!吾的肉身已停滞数十万年,此次定要借着这血劫之力,助我冲破混沌境的瓶颈桎梏!”
压下心中的精确盘算,将臣语气稍缓,似是安慰又似是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