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宫变

皇宫深处，乾清宫的烛火忽明忽暗。皇帝赵启端坐在龙椅上，脸色蜡黄，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案几上摆着几个空了的丹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石味。

“硝石…… 还是不够。”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天师说了，只要炼成这‘九转还丹’，朕就能长生不老。区区一个辰王，又算得了什么？”

三天前，吕相带着兵部尚书等人跪在殿外哭谏，说辰王已在城外屯兵，恳请陛下速召太子回京主持大局，再调各地驻军勤王。可赵启满脑子都是炼丹，只觉得这些老臣碍眼。

“一群废物！” 他当时猛地将丹炉扫落在地，碎片溅起时划伤了吕相的额头，“太子？他早就被朕废了！辰王要反，就让他来！朕这里有硝石，有丹药，还怕他不成？”

说着，他竟下令让秦逸将吕相等人拿下，直接废了吕相的相位，关入天牢。秦逸当时气得浑身发抖，直言陛下此举会寒了天下臣子的心，可赵启只是冷笑：“你是觉得朕老了？连自己的臣子都管不住了？你是不是只认太子，不认朕这个皇帝？”

那顶 “抗旨” 的帽子压下来，秦逸几乎要拔剑以死相谏，是陵希拉住了他。这位曾在太子身边侍奉的女官，此刻望着龙椅上昏聩的皇帝，眼中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陛下，辰王带重兵入宫了。” 内侍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赵启的思绪。

赵启抬了抬眼皮，似乎并不意外：“让他进来。”

辰王赵晏带着亲兵踏入大殿时，甲胄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格外刺耳。他身后的肖睿渝目光锐利，扫视着殿内的每一个角落，提防着可能存在的埋伏。

“儿臣参见父皇。” 赵晏在殿中跪下，声音听不出情绪，可那叩首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往日的恭顺。

赵启盯着他，忽然笑了：“你带着这么多兵来，是想抢这把龙椅？”

赵晏抬起头，烛光映在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儿臣请父皇退位，以安社稷。”

“安社稷？” 赵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拍着扶手大笑起来，笑声里却满是悲凉，“你当朕不知道你的心思？这些年你装得像只温顺的兔子，暗地里却招兵买马，勾结朝臣…… 朕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想当皇帝也可以，朕给你一个条件。”

赵晏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朕的九重台，还差最后一道工序。” 赵启的眼神变得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