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处于守势的他,第一次做出了堪称凌厉的反击! 那截格挡的金属骨刃仿佛瞬间失去了固体的形态,骤然软化、拉伸、变长!在一刹那间化为一道银色的闪电,不再是坚硬的刃,而成了一条灵活无比、顶端尖锐的金属骨鞭! “噗嗤!” 骨鞭的速度快得超出了飞段的反应极限,在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刺穿了他持镰肩膀下方的胸口!
“嗷啊啊啊啊啊!!!”
飞段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嚎叫,整个人被骨鞭穿刺的力道带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但他并没有倒下,反而因为剧痛和受伤更加暴怒,污言秽语如同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
“君麻吕!你敢捅本大爷!真是疼死本大爷了!!!邪神大人一定会诅咒你烂掉全身骨头!妈的!等本大爷得到你的血,一定让你尝尝最痛苦的……”
飞段被刺穿胸口,却依旧中气十足地骂骂咧咧,甚至还想挥舞镰刀砍断那根连接着两人、还在他体内搅动的骨鞭。
这骇人的一幕让旁观的武士们魂飞魄散,一个被刺穿胸膛还能活蹦乱跳骂街的疯子! 一个身体里能长出金属骨头还能随意变形成武器的怪胎!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怪物组合?!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武士中蔓延。
“啊!!!”
不知是哪个武士率先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扔下手中的刀,转身发疯似的朝着仓库大门跑去。 有一就有二,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对命令的忠诚。
“跑啊!”
“怪物!快走!”
武士们彻底崩溃了,再也顾不上去管什么要犯证城寺,甚至顾不上礼节,护着惊魂未定的大名之子圆天斗,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座如同魔窟般的废弃仓库,转眼间就跑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扬起的尘土。
看到祭品们全跑了,飞段气得几乎吐血,他一把将自己从君麻吕的骨鞭上“拔”了出来,带出一蓬鲜血。
飞段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指着大门方向跳脚大骂。
“本大爷的祭品!你们这群懦夫!别跑!回来让本大爷杀了你们!!”
骂完,飞段迈开步子就想要追出去。
“唰!”
君麻吕的身影再次如同鬼魅般挡在他的面前,染血的骨鞭收回,重新化为森冷的骨刃横亘前方。他的意思很明显:不准追。
“你没完了是吧?!”
飞段眼珠子都红了,挥起镰刀再次砸向君麻吕。
“本大爷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眼看第二回合的战斗一触即发,而且看样子两人都要动真格的了,墨玄和光斗顿感一阵头痛和无力。 墨玄赶紧上前几步,提高声音喊道。
“两位叔叔!请住手!人已经都跑光了!”
光斗也同时开口,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急切。
“任务目标已完成,秦羽叔叔还在等我们回复。该带着俘虏回去了!”
听到“秦羽大人”和“任务”,君麻吕的动作瞬间停滞,冰冷的眼神扫过飞段,缓缓收回了骨刃,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飞段则悻悻地放下镰刀,朝着仓库大门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呸!算那群杂碎跑得快!真是晦气!骨头架子你给老子等着…本大爷迟早把你骨头全掰折了!”
飞段终究没再坚持去追,只是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骂咧咧咧咧,抱怨着没能进行献祭的不满。
墨玄和光斗松了口气,连忙合力将依旧昏迷不醒的证城寺架了起来。墨玄看向两位叔叔。
“任务优先,我们尽快返回基地岛屿吧。”
数日后,波之国海域的繁华岛屿基地。
阴冷的地下审讯室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奇特药草的味道。证城寺被特殊的金属镣铐牢牢固定在冰冷的审讯椅上,他已经苏醒,脸上还带着淤青,那双藏在夸张科技眼镜后的眼睛惊恐地四处乱转。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大蛇丸披着宽松的和服,一双蛇瞳中闪烁着浓厚的研究兴趣和一丝玩味的坏笑。他手中把玩着一支注射器,针筒内是一种闪烁着诡异幽蓝色光芒的粘稠液体。
“呵呵呵……壳组织的外围人员?真是令人感兴趣的样本。”
大蛇丸的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他走到证城寺面前,无视对方恐惧的挣扎,熟练地将针头刺入他的颈静脉。
“不…不要!这是什么?!放开我!”
证城寺徒劳地扭动着。
幽蓝色的液体被缓缓推入他的体内。几乎是立刻,证城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睛翻白,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意识仿佛被强行拖入了某个深渊。
在药剂的强力作用下,他开始了断断续续、毫无保留的供述。
“绑架圆天斗……是为了…吞噬他…然后,以圆天斗的身份接近火之国大名……再把大名吞了……以大名的身份……创建一个…属于我们这种……罪犯的……国度”
“我…我不是壳的成员……我只是…只是个靠着他们流出的一点科技混饭吃的小人物……借…借他们的名头吓唬人……”
提到“壳组织”,即使是在意识模糊的催眠状态下,证城寺的脸上也瞬间浮现出极致的恐惧,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壳…壳组织……我…我偶然一次…远远看到过他们的会议…”
“那些大人……内阵的成员……他们…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怪物!强大的怪物!”
“科技……远超这个世界……还有那种……令人绝望的力量……”
“不能惹……绝对绝对不能惹……他们会毁灭一切……比…比任何存在都要恐怖……”
证城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战栗,仿佛仅仅是回忆那惊鸿一瞥,就足以摧毁他的心智。
审讯室外,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的秦羽,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敲击起扶手,金色竖瞳中的寒光愈发凝重。 壳组织……比他预想的,似乎还要更深,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