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那强作欢笑的俏脸,我拧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傻女孩,你的确还小。刚才我不过吓吓你,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现在是不是发情了啊?”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喜色,娇嗔道:“你才发情了呢!”然后她用手抱着我,将头枕在我的胸口,轻声道:“刚才你差点吓死我了。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这样抱着你睡觉。”
我含笑抚摩着她的头发,道:“那么今天晚上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她笑脸盈盈的抬头望了我一眼,小手开始在我身上乱摸起来。
我晕,难道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在玩火吗?
“咦?你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
芝芝突然看见了我扔在椅子上的衣服,讶声问道。
我暗叹了一口气,短暂的温情到此可能就要结束了,现在我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轻轻的抚摩着她的柔发,淡淡的道:“芝芝,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抬起头来惊讶的问道:“离开这个地方?为什么?”
我避过她的目光,很平静的道:“你的哥哥可能已经对你说过我是一个流氓。”
她怔怔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你哥哥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一个流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今天晚上我杀了人,所以我必须离开这里。”
说完,我将目光移向她。只见她眼中充满了不信,嘴里喃喃念着:“你杀了人?不可能,不可能……”
我淡淡的笑了笑,道:“衣服上的血迹就是我杀人时留下的。今天晚上我来这里是为了逃避警察的追缉。”
说完,我感到挨着我的躯体开始慢慢变凉,芝芝眼中的不信也逐渐褪去。
过了一会,她突然笑了起来:“洋,你是不是又在开玩笑了?你一定是又在吓我,我求你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真的好怕。”
我淡淡的望着她,道:“我没有开玩笑,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如果你后悔认识了我,现在还来的及。”
芝芝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
我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过重。
一时之间她可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芝芝毕竟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只适合一样在温室里成长起来的男人,我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流氓根本不配来采撷她。我并不是她幻想中的白马王子。美丽的泡沫终于还是破碎了。
我轻轻拿开她放在我身上的小手,她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双眼睁得大大的,呆望着墙壁,好象在想什么。
“睡觉吧,明早我就去火车站。”
说完,我转过身,背对着她,静静的等待着天明。
过了一会,她的小手又重新搭到了我的身上,轻轻的摇了摇我,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假装睡着了,没有理她。
对于她刚才的反应我有些失望,我知道此时必须狠下心来,让她清楚的知道我的真面目。
天还蒙蒙亮时,我轻轻的拿开了芝芝放在我身上的小手,从床上爬了起来。
芝芝正在熟睡中,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个杀人犯,她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我叹了一口气,悄俏的离开了芝芝的家,向火车站赶去。
临走时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初中离开校园时,改编自徐志摩的一首诗: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女孩。
第十九章 跑路
现在外面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我躲躲闪闪的来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里有个人曾经得罪了一群流氓,惹了一身麻烦。最后还是我出面帮他解决了那件事。这次我有了麻烦,相信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直接去了他家,他对我的到来表现的非常热情。我叫他给我搞一张去深圳的火车票,他二话没说,披上衣服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带回了一张票。
火车开动的时间是七点二十,我和他聊了一会,七点时就去了候车室。
我们县的候车室很小,就一间不大不小的厅,厅里摆了几排固定的靠椅,且开往深圳的火车并不是从我们县出发的。我们县的站台只是个中转站。
我看了看票,竟然还是张坐票,心里不由一阵感动。因为我们站台不是起始站,想搞张坐票是很不容易的。
候车室里的人不多,现在还没有到检票的时间。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观察着即将要和我去同一个地方的男男女女。
一阵铃声响过,众人纷纷扛起行李包向验票台挤去。我因为什么也没带,所以挤到了最前面。
“洋!”
我刚刚验完票准备进入站台时,一声熟悉的女音传了过来。
我转过头,只见芝芝披散着头发,套着一件大衣站在验票台旁边的栏杆外面。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娇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我刚准备向她挥手告别时,排在我后面的人群猛的向我挤来,我一时不慎,跌出了候车厅。
“洋,昨晚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芝芝带有哭音的喊声从候车厅里传了过来。我慢慢的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门,和人群一起奔向站台。
再见了,芝芝!
我向候车厅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挤上了火车。
火车里非常的拥挤,走道里站满了人。
望着一张张充满了沧桑的少年脸,我心里也不由的想大发几声感叹,这些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读书,赶去外地打工的少年郎啊。
走道里充满了各种难闻的气味,我忍住呼吸,艰难的向我的座位处挤去。
当我好不容易挤到目的地时,只见一个青年稳稳的坐在我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