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能够在大街上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凭空就能将一个人掳走消失?
即便弦月向来对自己的身手极有信心,此刻想到这点也不由得浑身一颤,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务必要立刻让世子知晓!
她牙关发颤道:“我去找世子,你们几个即刻去北镇抚司调人去找世子夫人!动作要快!”
她这才刚刚发现世子夫人不见,说明人也并未走了多远。
若是等回到宣宁公府才发现,那真是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是!”
弦月急匆匆往宫里赶,却在宫门口被告知没有令牌不得私自入内。
她百般劝说皆无效果,正在心想要不要强闯一回皇宫的时候就见霍诀带着昼羽从宫门口走了出来,当即上前迎了上去。
昼羽面露诧异,“弦月,你怎么在这里?世子不是让你护送夫人回府么?”
霍诀也皱眉看着她,似有所感地微微变了脸色。
弦月满身冷汗快速道:“属下办事不力,世子夫人被人掳走了!”
“什么?!”
弦月三言两语说了方才在街上的经过,随即眼前绯衣一闪,霍诀已然自宫门口随意牵了匹马扬长而去,身上的鹤氅也跟着猎猎扬起。
快到连身前的两人都来不及反应。
将消化完弦月话中信息的昼羽也是跟着打了个寒颤,快速道:“快找人封锁城门!”
弦月当即喝道:“不可!”
“世子夫人是一个女子,过往盛京都城里趁着混乱被劫匪掠走的也不是没有过,若是公然封锁城门,那旁人都知道世子夫人失踪,便是找回也有人要拿着清白说事!”
封锁城门不是一件小事。
北镇抚司虽有这个权利,可不是非常时刻也绝不能如此引起恐慌。
更何况要是被宫中知道世子如此还不是因着公事……
昼羽一顿,坚定道:“清白没有性命重要,若宫中问责,我去向陛下请罪。”
弦月神情一僵,点头应是。
是她狭隘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世子夫人在世子心中的地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人找回来!
霍诀这厢先是去了弦月方才说的点心斋,而后又驾马穿梭了附近的几条街市还有人迹罕至的小巷,都没有看到可疑人物的踪迹。
寒冬腊月,他出了一身的细汗,偏还片刻都不敢停歇下来。
他此刻心中无比的懊悔。
今日虞令仪同他一起进宫,他就应该劝她在东宫陪太子妃多待一会,等到他要出宫再去东宫将她接了再亲自送回公府去。
明明他也知道最近是朝野正动荡的特殊时期。
他怎么就能疏忽,怎么就能觉得有弦月和其余三个暗卫护送就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
“世子!”
丛阳原本正在北镇抚司办差,听闻世子夫人失踪一事也是忙不迭带了一队人出来寻人,绕了几条街后恰好就遇上了霍诀。
见他一双眼带着料峭冷意又夹杂着悔恨,深沉如盛京里的冬夜,丛阳也是心中一惊,忙不迭开口劝说。
“世子先别自乱阵脚!属下听弦月所言,世子夫人被掳走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这绝不是什么乔装的山匪混入了都城里要来掠人,更像是早就谋划好的。”
普通的山匪怎会有那样的身手?
“世子不妨想想近日北镇抚司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如果对方针对的是您,那必然要不了多久也会给您传信!”
霍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道:“你说得对。”
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满都城的找人,不妨先静下来仔细想想是谁有可能会对他的夫人下手。
如果背后的人图的是钱财,那定然早就已经传信给了宣宁公府。
可直到如今都没什么动静,那的确极大可能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