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牗吹进夜雨的微风，夹杂着丝丝点点的凉意。

屋外花草簌簌而动，依稀还有夜雨在潺潺的下，帘帐内却早已是一片缠绵春色。

不知今夕何夕。

虞令仪嗓音早已染上了泣音，低娆地唤住他，“你、你轻些……”

她有些高估了自己了，她实在是受不得他如此这般。

霍诀却眸如滴红，所有的理智也早已焚烧殆尽。

被情欲搅动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握紧了虞令仪的手，五指没入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女子的手纤纤莹白，指甲未染丹蔻，霍诀轻轻巧巧就能将她整个手掌都包裹进去。

摇曳的帘帐也在寂静的暗夜里透出了一丝香艳。

霍诀长指抚了抚虞令仪泛着潋滟的脸颊以及几乎湿透的鬓边，喉头上下翻滚，嗓子也沉哑了几分。

“蓁蓁，你可还心悦于我？”

虞令仪娥眉轻颦，娇糯怜人的声音断断续续。

“你、你这问的又是什么……”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掐着她柔软腰肢的手蓦然一紧，顿时眸中漾起了一池春水。

“悦……自然是……心悦你。”

“嗯。”霍诀声音沉沉，如同蕴着屋外夜色，“所以蓁蓁可还有心仪过旁的男子吗？”

他大掌顺着她腰侧沿路而上，指尖轻巧地擒住了一只白鸟。

虞令仪呼吸一窒，咬了咬牙缓缓摇头，“没有，我只心仪过你。”

如果现在后悔了方才在风雪轩门口的时候将他带进来，还能来得及吗？

自然是来不及。

唇舌缠绵，难舍难分，一帘薄绸也并未能隔绝所有春色。

采芙原本是想来房门外瞧瞧是否要唤晚膳的，结果却不期然听得一点细碎呜咽，呆呆反应了半晌，终是红着脸悄然退了下去。

同时也唤了其他下人离这处卧房远一些。

帘帐内二人呼吸薄烫，虞令仪眼微寐着，娥眉浅蹙，已是极为难耐的模样。

霍诀胸膛的汗滴落下来，没入一点晶莹的雪白之中。

虞令仪骨子里其实还是羞涩的。

虽不知为何今日邀了他进来，但眼下早已是神智迷乱，完全跟着本能在行事。

霍诀见她明明承受不住却还拿光裸的双臂攀住他，眉梢眼角堆着浅绯，身上也出了一身的薄汗，更加觉得她乖得不行。

怎么能这么乖？

怎么能就这样，一纤一毫都恰好长在了让他欢喜的点上？

末了，在一室风月里，霍诀止了动作，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

二人皆是不着寸缕，紧紧拥着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恍如擂鼓的心跳，体温也是炽热滚烫。

霍诀心中餍足，眉眼舒展如春色。

原来……她竟是这般滋味。

他抬手拢了拢她身后浓密美丽的长发，又俯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亲昵道：“你在这里歇着，我去唤人再拎几桶热水进来。”

“等会沐浴过后，我叫人将晚膳送进来，我喂与你吃。”

她初经人事，此刻定然是浑身酸软，无法下榻。

霍诀又抱了她一会儿，便披衣下榻，自己缓缓推开门走入了夜色里。

帘帐轻晃间，躺在榻上的虞令仪一把捂住了脸。

明明脂粉不施也未涂口脂，偏她此时整个人都泛着胭红潋滟的水泽，似枝头熟透的蜜桃一般。

邀他进来时并未想那么多，可眼下二人在这屋里胡闹了这么久，连晚膳的时辰都早已过去，这风雪轩里的下人又如何不知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