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再次分离的时候,虞令仪只觉自己唇瓣都肿了,还隐隐伴随着一阵说不出的麻痛。
她美眸瞪圆,轻叱道:“霍执安你怎生还咬人?”
霍诀将她扶起来,又将她抱坐在怀里,便是上回二人坐在椅上亲密无间的样子。
烛火摇曳,他的面容一半浸着光,一半又藏着影,笑吟吟如同一只晃着尾巴的狐狸。
虞令仪狐疑地看了眼对面的墙上,险些真的看见他的身后缀着一只狐狸尾,此番也是专程来诱她入这红尘俗世共同沉沦的。
“一时情难自禁,蓁蓁若生气便咬回来就是。”
他悠然自若地坐着,一只手还给她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好似方才同样乱了呼吸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见他胸有成竹,似是十分笃定她定然不会如此的样子,虞令仪一时恶向胆边生。
她极快速地扑上去在他的唇角咬了一口。
“嘶。”
霍诀睁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皮肉下喉结也跟着轻轻浮动。
“你怎么也咬我?”
虞令仪颇有几分得色,眼尾如同藏着钩子,睨着他道:“你自找的。”
她又没让他咬她,那她自然是要张口偿还回来。
只是她再抬眼去看,竟发现他唇角破了皮,隐约露出里面深绯皮肉,明显是比她唇上要重了几分。
这便有几分心虚了起来。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诚实道:“一时没把握好力气,我去拿些伤药过来,顺便给你背后的伤也重新换一遍药。”
霍诀并未拦着她,虞令仪便起身一径去翻箱倒柜了。
待上完了背后的药,霍诀便执着她的手叫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他嗓音散漫道:“不必忙活了,这唇上只是一点轻伤,过两日就好了。”
虞令仪瞪着眼瞧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使尽摇了摇头。
“这不好,若是叫你北镇抚司那些人瞧见,心里还指不定要想些什么。”
她咬他只为一时泄愤,可没有什么旁的意思。
霍诀愣了一下随即粲然笑了起来,“那就叫他们看着好了。”
“蓁蓁不觉得,若是上了药反而更是引人注目欲盖弥彰吗?”
他笑吟吟的,虞令仪仔细想了一下的确也是这个理,只嘴上还是要逞强两句。
“总之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是意外就好了,可与我没有分文关系。”
霍诀略沉吟了下,突然道:“既与蓁蓁没关系,那他们少不得便要猜测是旁的女子……”
“唔……似乎也不大好。”
虞令仪瞪着他不说话,只觉方才那一下咬得还是太轻了些。
“霍执安,你不欺负我会死是不是?”
霍诀抬手摸了摸鼻子,分外恳切道:“我只是觉得你这般模样十分可爱,我不说这些了就是。”
这种欺负,与那种欺负又怎么能一样呢?
见她两腮微鼓,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一月后的龙舟赛,蓁蓁可想好了?”
虞令仪望着他俊美容颜,沉默了一下后道:“既是要去,我自然要同你母亲见礼的。”
她有许久未见过宣宁公夫人了,总不能因着霍诀的缘故就一直避着她。
况且她待自己也一直都是善意的。
便是抛开霍诀不谈,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
但是,霍诀说他们二人要一起去,那性质就又有些不一样了。
霍诀见她脸色似有些僵硬,伸出手捏了捏她的素手又放在掌心揉了揉,道:“你若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了,我原也只是想让你热热闹闹地看一场龙舟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