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诀纳闷道:“给你的便是你的东西了,这是为何?”
虞令仪道:“可你不是方才说过,你便会保护好我吗?”
霍诀揽着她腰身的手一紧,胸腔里的心也更加滚烫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鬟发,低声许诺道:“我自然也会尽我所能护好你,可有了这个东西在你身边,我也会更安心一些。”
虞令仪怔怔看着他,又道:“可我还未问过你,你将这样要紧的东西给了我,你自己又当怎么办?”
她也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自然知晓这等象征着他身份的令牌世间有且只有这样一枚。
霍诀顿了下,滚烫的掌心揽在她的腰侧,面上却有些讪讪道:“我大约是用不上的。”
低头见得她水眸里溢满了疑惑,霍诀便抬手摸了摸鼻子道:“蓁蓁有所不知,他们只要见了我自然便会为我驱使,又何需劳动这样麻烦?”
虞令仪蓦然睁圆了眼。
亏她方才收到这样特殊的生辰礼还在心里动容了好半晌,原来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也不能说是可有可无。
那北镇抚司原就是他的地盘,这些年下来他自然不用再事事依靠着这些外物做事,而这等要紧的东西也是决然不能落于他人之手的。
仍旧是十分珍贵的东西,只是她自己方才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她摸着这东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半晌后她抬起头,若有所思道:“霍诀,这东西当真有你说的那样灵验吗?”
霍诀不假思索点头,“那是自然。”
北镇抚司名下驻点便是在都城外三千里的地方都能寻得,约莫是每座城都有了。
虞令仪便倏然笑吟吟道:“那我如今同你在一处,往后若是想一个人出去游历,是不是有了这个东西也就方便许多了?”
霍诀点头,微微抬起下巴道:“那当然了,你、不对,你为何要一个人出去游历?!”
虞令仪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可思议和一点委屈。
她憋住笑,煞有介事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每个人定然都有自己想做的事的。”
“霍大人应当也能够理解的吧?”
霜白月华透过雕花木窗投落下来,霍诀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胸腔里十分憋闷。
“我自是能理解,可、可你我如今既然在一处,为何你出去游历便不带着我?”
虞令仪有些诧异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理所当然道:“霍大人怎么可能同我这种闲人相提并论?”
“大人日理万机,我只是出去瞧瞧外头的好风光,若心里还有大人自然会有回来的那一日,大人又何需着急?”
这几句话就如同炸雷一样,让霍诀一时头晕目眩,恨不得立刻俯身去咬住那分外恼人的唇。
他就说她这张嘴总是说不出什么让他欢喜的话的。
瞧瞧,这才刚在一处头一日,他这尚且还沉浸在先前的事里呢,她这厢已经开始同他讨价还价起来了!
虞令仪抬起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又伸出细白指尖捏住他衣袖一角,模样分外可怜道:“大人,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准允吗?”
眼波盈盈,顾盼生辉。
霍诀倏然泄了口气,转头又执拗道:“那我能否派人护着你?”
似乎是怕虞令仪拒绝,他又忙不迭解释道:“虽然你有我这令牌傍身,但若是不小心在旁人面前露了眼也难保不会有人惦记,外头风景虽好,但治安也不是能同盛京都城相比的。”
原以为他说到这份上她应当会欣然应允,谁知她还是紧颦着秀眉看着他。
“那若是这样,又同活在大人的监视之下有什么区别?”
语音婉转,字字入心。
霍诀喉头一梗,只觉遇到她当真是令他败得一败涂地,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