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虞令仪在屋中来回踱步,白净的脸上浮现些许焦灼。
今日便是她和长生赌坊约好的得知消息的那一日了,同时距离陆砚之的生辰宴也只剩九日光景。
今日一早,她原本是想自己出府的,可采芙和弦月得知后自告奋勇替她去拿消息,虞令仪也不想让陆家其他人察觉,便开口应了。
如今算算时辰,也应当快到她们回府的时辰了。
不知是不是屋中的炭火太足的缘故,虞令仪手心都染上了一层薄汗。
待听到院外传来声响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房门。
“夫人,东西拿到了。”
采芙快步走过来将一个信封样的东西放到她手上,同时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心口。
虞令仪并没有告诉她们这里头是些什么内容,她们只知晓是很重要的东西。
况且她自一大早醒来便坐立不安的样子也落入了两人眼底。
虞令仪深吸了口气,心头仿似压了一座大山一样喘不上气。
她将那封信攥紧在手心,而后一字一字道:“你们都在院子外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采芙和弦月对视了眼,齐齐应是。
虞令仪回到房间内掩上了门,越过珠帘走到桌案前坐下,缓缓拆开了信件。
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待她看完,信纸也跌落到了地上,心口顿时翻涌起一阵血气。
卧房里一片死寂。
半晌,她喃喃自语道:“竟是真的。”
她心里忍不住悲痛,嘴唇剧烈颤抖着,一只手勉力撑在书案上才没有倒下去。
在北镇抚司里,清菡说的话是真的,弦月转告给她的话也是真的。
几日前,那几个铺子里的管事告诉她的消息也是真的。
继母竟真的一直都在虞家做戏,竟也是真的同自己的亲母过往有着说不出的仇怨。
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既然恨着自己的亲母,那她为什么还要嫁到虞家?
便只是为了报复吗?
可既然是报复,又为什么这么多年要做出对他们无微不至的样子?
虞令仪的手死死扣住书案边缘,指骨都泛起苍色。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在牢狱里清菡说过的一句话。
——“她对你的那些好尽数都是在做戏,说不定你闹的满城风雨的那件事也同她有关。”
——“她当年待她的嫡姐后来就是如此,最喜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想以此操控你的一生,看你被蒙在鼓里却还是一无所知。”
——“你,绝对是被她骗了。”
屋外雷声轰隆,有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
“夫人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日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采芙在檐下焦急地来回走动,又时不时盯着紧闭的房门。
弦月也拧着眉头看了房门一眼。
“再等等,若过了晚膳的时辰陆夫人还是如此,我们便进去瞧瞧。”
她是暗卫出身,向来很重主子的命令,倘使不是什么紧要关头她也从来不会擅闯。
很明显,陆夫人的情况就和那封她们自外头带回来的信有关。
弦月即便不知晓信中是什么内容,也听说过长生赌坊是什么地方。
在那里,只要有足够的银子,便能查到这盛京中你想查到的任何一桩事,若真的有长生赌坊也查不出来的,那赌坊便会将银子以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