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阳自认为自己演的还是很惟妙惟肖的。
可,自家镇抚怎么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镇抚?”
霍诀回神,抬手扶了扶额。
原来看一个身高九尺的大男人如此扭捏作态还一口一个“妾身”是这种感受。
可,虞令仪再怎么说也不该是像他方才那样的吧?
那满脸羞涩还有数不清的小动作,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她和蒋晗有什么了。
虽然明知是丛阳自己故意夸了大,但霍诀想到这一点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我知晓了,你待会去给弦月传个信,叫她这几日看紧些。”
既然江南盐税这一案马上就要发生了,陆砚之定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倘使他在此事中没有一点牵扯也不可能会入了狱。
虞令仪不想让他帮忙自己的事,但陆砚之的事他还是能管的。
况且他也本就要帮太子殿下多盯着些这几人的动向。
“对了,你再去查查沈淮还有沈家。”
昼羽自清菡那里得到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
既然姜岚和沈淮有过过往,那么从沈家那里入手兴许也能知晓清菡咬死了没有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沈家有个女儿是嫁给了端王的。
沈漱玉。
……
端王府。
冬日的风有些冷,混着屋中的熏香刚巧掩盖了一丝血腥气。
广寒木八屏的围榻上靠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鹅黄色海棠花纹路的苏缎裙,身上拥着厚厚的绒毯,柳叶似的黛眉下是一双流转着清傲与妩媚的眸子。
她头戴点翠簪,腕上是一只血玉镯子,衬得那肤色也更显白皙。
这便是端王妃,沈漱玉。
沈漱玉自幼生得花容月貌,才名远播。
只是,眼下那血玉镯子遮盖的地方却汩汩流着血,丫鬟巧薇急忙给她处理伤口,眼中也蓄满了泪。
“王妃,王爷对您也太狠心了些,他、他怎么能……”
怎么能因为一个侧妃就动手推她们王妃?
明明都是那侧妃的挑拨,她们王妃好端端的根本就没怎么着她,偏生她在那里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巧薇泣不成声,眼见泪都滴落到了手中白布上又忙不迭抬手抹了一把。
沈漱玉轻咳了一声,抬手搭住了她的手道:“别哭了,也是我自己没防备这才受了伤,擦点药就不要紧了。”
萧岱手劲大,推搡一下直接让她跌进了花丛里。
也是因此,半条胳膊都有了划痕,一直在往外渗血。
“奴婢给您上药,等会奴婢再去请个太医过来瞧瞧,王妃这胳膊前头一直保养的那么好,往后可定不能落疤了。”
沈漱玉低头自嘲一笑。
“无妨,落不落疤又能有什么要紧?”
她从前是爱美,每回出门之前都能对着铜镜梳妆许久。
可,女为悦己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