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王倕嘴里的警告二字,让李瑛和李瑶皆是一愣。
世家的速度,这么快吗,竟然能赶在他们之前,将消息递到王倕的手里?
一时间,两人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倒是李琚,面上笑容更加灿烂。
接着刚才的话问道:“王节帅以为,这所谓的天翻地覆,翻的是谁的天,覆的是谁的地?是父皇的大唐吗,还是世家门阀的天地?”
“嗯?”
王倕心头一震,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因为李琚这话,直指核心!
李琚则是不等他回答,便继续笑道:“他们操控舆论,将我兄弟污为勾结吐蕃的国贼,无非是为断绝我等的民心罢了。
乃至于他们封锁商路,借刀杀人,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将我等困死在河西走廊。
顿了顿,他转而问道:“王节帅以为,那些世家做这一切,是为了大唐社稷吗?”
听见这话,王倕面色顿时认真起来,沉声问道:“殿下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世家做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他们能重新把持朝堂,垄断仕途,让这天下重新回到他们念念不忘的‘王与马,共天下’的时代,仅此而已。”
李琚回答了王倕的问题。
同时,也将世家最腌臜的心思暴露在了王倕眼前。
王倕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也不得不承认,李琚说得有道理。
“王节帅,你坐镇河西,西御吐蕃,北防突厥,当知边陲将士浴血,所求为何。这天下,从来不是世家门阀的天下,更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李琚接着开口,表情也瞬间严肃起来。
他说这话,不是为了招揽王倕,也不是为了让王倕放他过去。
而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
固然前路险阻,可他,从未放弃过希望。
王倕听懂了李琚的言外之意,但他还需要一个更明确的姿态。
毕竟,他放李琚过去,是担着天大的干系。
于是,沉默片刻,他再次问道:“所以.......殿下究竟意欲何为?”
李琚看透了王倕的犹豫与试探,他缓缓伸出三根手指:“本王西出玉门关,对王节帅,对河西,只做三件事,亦可算三诺。”
听闻此言,王倕也意识到,这场试探近了尾声。
他深吸口气,沉声道:“殿下请讲!”
“其一,本王此行,只为在西域安身立命,绝不在河西生乱,更不会引外寇入河西寸土。”
“其二,本王他日若能于西域立足,凡有助河西御敌、牵制吐蕃,安定地方之举,本王必不推辞。河西若有需,只要不违本心,本王力所能及之处,定当援手!”
“其三,无论将来局面如何变化,本王绝不准麾下一兵一卒,刀兵相向于我大唐河西子弟。”
李琚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果决。
他知道王倕的顾虑,更知道王倕放他过去,是冒着多大的风险。
而这三个承诺,便是他给王倕与河西军最核心的安全保证。
同时,这三个承诺,也是为他将来接手河西军做准备。
毕竟,安西军固然强大。
但他想要完成真正的改天换地之举,也免不了要这些地方军头的帮助。
尤其是王倕麾下掌控的河西军,论战斗力,比之夫蒙灵察麾下的安西军,其实也弱不了多少。
更关键的是,河西军同样是地方招募而成,与中央朝廷并无太深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