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伊并未收回视线，指着张雅楠问，“那个老太婆怎么在这里，她跟安橙什么关系？”

许殷顺着顾乔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是听寒的奶奶，安橙是她孙媳妇”

顾乔伊冷笑了声，对许殷说，“上次你不按照我说的额做，毁了安橙她老公，今天还有脸找我讨要礼物？”

许殷眼神闪躲。

那天去酒店，顾乔伊的意思是让她假装是被周听寒侵犯，然后让挑拨周听寒和安橙的关系。

但是顾乔伊不了解周听寒。

周听寒才不是那么傻的人，能随意被人诬陷。

所以她就借着顾乔伊的手假装被人性侵，还故意引导周听寒以为她是因为安橙才受伤害。

只可惜周听寒并未如她所想，对她心存愧疚，而是整理好他妈的遗物，就毫不留情地走了，

许殷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安橙的方向，辩解道“唉，听寒跟我一起长大，我总不能真的去道德绑架他。我不也没有供出你来吗及？不过你说的那些，安橙遭遇过些不好的事，真是人言可畏，希望没给她造成太大困扰才好。听寒他奶奶年纪大了，最是心善，可别被些风言风语扰了清净。”

顾乔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接收到许殷眼底的暗示。

她与许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女人心肠真坏。

想拿她当枪使。

顾乔伊不动声色，从远处收回视线，端着自己面前的红酒杯，“看在你今天生日的面子上，我还是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吧。”

片刻后，顾乔伊离开了座位。

当张雅楠去洗手间的时候，她也随机跟了上去。

走廊上，顾乔伊小跑追上张雅楠，“祖祖，您怎么会在这里？”

张雅楠回过头，蹙眉，“你是……”

“顾乔伊。您侄子的孙女，深圳的。”

顾乔伊自报家门。

张雅楠眉头松了，“原来是你，找我有事？”

“祖祖，”顾乔伊语气甜腻，带着故作天真的担忧，“您今天真高兴呀。看到听寒舅舅夫妻这么恩爱，真好……不过，刚才我听人提起件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着还是该告诉您。”

张雅楠好整以暇，“哦？什么事让你这不踏实了？”

顾乔伊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一个秘密，又像是难以启齿：“是关于听寒舅舅老婆以前的……一些不好的传闻。

说……说她以前被人……拍过一些很不雅的照片，还在小范围里流传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总归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我是怕您不知情，以后万一从别人那里听到些难听的话，心里会不舒服。”

她仔细观察着张雅的反应，期待看到震惊、厌恶，或者至少是疑虑。

张雅脸上的笑容的确淡了下去。

她沉默了几秒，那双历经风霜却依旧清亮的眼睛看向顾乔，没有预料中的波澜。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张雅楠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力度，“人这一辈子很长，谁还没走过几步泥泞路？摔了跤，沾了泥巴，不是她的错，更不代表她这个人就脏了。”

她笑了笑，“我看重的，是橙橙的品性，过去的事，若是伤疤，就不该再去撕扯。至于那些照片……”

张雅楠变得严肃，“无论真假，都不该成为评判一个人的依据。更不该被拿来当作伤人的工具。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