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跟他离婚,他不需要她多说什么,他就能明白。
她每次言不由衷,他也能辨别。
周听寒过了会道,“另外百分之几是什么人?”
安橙被问住了,她想了想,“应该是不管在什么样的逆境都向阳而生的人吧。”
她不是这样的人,只会陷入在泥沼无法自拔。
所以她懦弱地只想逃避所有的事。
周听寒掰过她的肩膀,他们再次面对面,她被他拢入怀中。
他说,“大家都生活在阳光之下,谁不是向阳而生呢?”
安橙在他怀里仰着小脸,只看到了他凸起的喉结,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说的,他应该不明白。
有些人太脆弱,脆弱到即使阳光洒在身上,也是在黑暗里。
安橙小声道,“你又不是那些人,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晒过太阳。”
周听寒的语气比刚才沉了些,低低的,像厚重的低音混响,“你怎么总是笨笨的?”
笨笨的?
她笨吗?
应该不算笨吧。
安家就出了她一个大学生。
安橙,“我哪里笨?”
周听寒低头,她看清了他脸上的神色,几分玩味在脸上,“哪里都笨。怪不得温婉说你心思重,长不高。”
那天安橙喝高了,跟他说的。
今天本来也有点醉的,但在车上睡了一觉,又洗了个澡,彻底醒酒了。
安橙不满,“她瞎说的。”
周听寒因她不满,又附和她,“嗯,她瞎说的。”
安橙被他附和,反而觉得他更像是在嘲弄。
她恼他,“你以后找个心思少,个高的就是了。”
她想背过身睡,周听寒不许。
一条有力的手臂勾着她的腰,轻易把她勾回来。
周听寒把她按在怀里,“我找那么高的干什么?”
他低头吻了她一下,“要是你跟我接吻很累,我们以后可以坐着,躺着。”
安橙的脸在发热,都是那天晚上的醉话。
周听寒大掌压在她腰后,烫烫的,她全部的知觉便在他掌心的滚烫了。
她只穿了一件短t,他的,到她膝盖,里面什么都没穿。
周听寒自然一清二楚,衣服是他拿的。
安橙心口在猛跳,怕泄露情绪,故意说,“有没有以后,我还在考虑!”
周听寒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橙橙,有时候我真想用针把你这张嘴缝起来。”
自从上次他们床事的时候,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叫她橙橙,后来安橙就总能听到他叫她橙橙。
她确实中经常对他说不该说的话。
可是她只要有负面情绪,就想推开他。
安橙袒露自己的顾虑,“周听寒,你只是没经历过家里有个精神病人,等我病情严重,你是我的第一监护人,到时候再想扔掉我,就是犯法的。”
周听寒眸光微动,“为什么要扔掉?你不是说我的家人都很好,你不是我的家人?”
安橙略显惊讶,原来在他的家人里面,也算了她。
周听寒抱她更紧,“先睡吧。”
卧室里落针可闻。
安橙实在是睡不着觉,只能长时间保持不动。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后背有一只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安橙瞬间鼻子酸了些。
有些人就是会让人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