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酒味弥漫在周听寒鼻间。他两步到了床边,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才掀开被子。
安橙穿着打底的吊带和牛仔裤,睡得有些沉。
周听寒将外套裹在她身上,将她的脸也裹了个结实。
怀里的女人才悠悠转醒,她眼睛眨了眨,里面的红血丝明显。
她还没醒酒,一只手在他的外套里四处抓,“手机呢?我的手机呢?我要给婉婉打电话,她到哪儿了?”
周听寒轻声道,“我接你回去,她没来。”
安橙迷迷糊糊,“周听寒,你……出来了?”
“嗯。”周听寒抱着她,拿了床头柜上她的包,往外走。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梁凌穿着浴袍从里面出来,一边脸有红印子,像是巴掌印。
他站在磨砂玻璃门口,就没动了,扫视着屋里的人。
其实他听到了客厅的动静。
他歪着头,拿着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挡住了脸上的红印,“你这是侵犯隐私,刚放出来,又想进去?”
周听寒的眸光深邃无比,薄凉的寒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龌龊。”
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身后梁凌靠着门框,“不好奇我们做了什么?”
“这是你该警察说的。”
周听寒脚步没停。
梁凌冷笑,“婚外情可不归法律管。”
无人回应。
梁凌看着被周听寒包裹严实的安橙,突然想起安橙被人欺辱那天,他竟然忘了这件事。
他只记得自己匆匆赶到警察局,安橙穿着女警的外套,下半身被另外一件外套包裹着,头发乱糟糟的,满脸都是泪水。
所有人都在问安橙事情发展的经过,安橙不愿意说话,看到他到警察局,才准备开口。
可是他走过去,也问了别人都在问的话,发生了什么!
他不该像周听寒一样,先把她藏起来吗?
悔意从心底滋生,他以后会这样的。
梁凌走向散落的衣服旁,拿出了安橙的外套。
她刚才吐了,弄得他们身上都是。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醉成这样,一直在嘟嘟囔囔地问他,他可不可以帮她去找周听寒。
她满脑子都是周听寒,醉得神经麻痹了,还想着他。
那他们曾经算什么呢?
梁凌拿着外套进了浴室,放在盥洗台清洗。
没一会,酒店经理带着警察进来了,关心道,“那位先生腿脚功夫可了不得,酒店一千五的门被他一脚给踹废了。你把他老婆拐到酒店,没把你踹废吧。”
梁凌还在洗衣服,“他们人呢?”
“走了。说他老婆还醉着酒,想让她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带她去警察局。”
经理常见非婚男女开房的,见怪不怪,他也不是想哄着这个勾搭别人老婆的人,而是怕这人投诉他们酒店,只得好生说,“警察同志来了,要不你跟他们走?”
梁凌关了水龙头,将安橙的外套拧干,递给经理,“帮我把这件衣服烘干,我有空来拿。”
经理一看是件女人的外套。
刚才已经调过监控了,是醉酒那个女人的外套。
他只想这件事快点了结,点点头,“好。”
梁凌跟着警察走了,看起来毫发无伤。
经理倒是挺诧异的,还是头一遭见这么和睦的捉奸。
他以为情夫得断几根肋骨呢。
经理拿着滴着水的外套。
莽夫带着他老婆出来,不许别人说话,怕吵着他老婆,情夫事后还替给情妇洗衣服。
那姑娘多大的魅力啊。
……
一辆车停在酒店门口,司机下来将车钥匙给了周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