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春锦愤恨望向那对狗男女,喉咙里泛着难言的恶心。
可沈容说得没错,这事,是她莽撞了。
“滚。”
萧春锦嘶哑说,眼底赤红。
不等吴德将人开口,小通房转了转眼珠子,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明澹。
她牙一咬,心一横,推开吴德,冲向明澹,距离三步之遥,扑通跪下用力磕头。
“太子妃明鉴,世人皆称您温良和善,公平秉正,萧小姐贵为侯府嫡女,无故打罚他人奴婢,奴婢受委屈不要紧,可,可少爷的脸面啊——”
小通房呜呜哭诉,仿佛是维护吴德的体面。
她又捂住肚子,沈容瞧见,眉头皱了皱。
“还有,奴婢已经怀孕,奴婢出身卑微,但孩子是少爷的长子,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小通房放开音调匍匐在地:“萧小姐同容娘子教好,奴婢自认不敢得罪主子,但孩子无辜,求太子妃做主!”
明澹神情自若,仿佛没听到似的。
使了个眼色给沈容,让她来处理,总之有她给她撑腰。
比沈容更快的是吴德,他激动抱起小通房,兴奋道:“真的?雅儿你真的怀孕了?”
小通房眼角带泪,满脸通红娇羞,如娇艳的花,她点点头。
吴德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面色煞白的萧春锦。
正妻还没进门,通房先生下长子。
哪个正经人家敢有这等丑闻!
萧春锦彻底没了脸!
“阿容,我,我该怎么办?”
萧春锦大脑一片空白,语无伦次。
沈容怒其不争,拍手安抚,望向小通房的目光渐冷。
她倒是聪明,可惜都是小聪明。
以为把她牵扯其中,就能扣个以权压人的名头?
还想把事情闹大,踩着怀孕的台阶,给自己谋个高位。
沈容从不讨厌往上爬的人,但决不能踩在她的头上。
她施施然起身,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来到小通房旁边,弯腰俯视,冰冷的瞳孔中映射不出她的倒影。
“怀孕?公正?你配吗?”
以权压人,沈容不介意如她所愿。
“通房而已,处置你是吴府的事,但冲撞贵人,罚你又能怎样?”
她隔着手帕捏住小通房的脸蛋,左右端详,确实有几分姿色。
可惜了。
“今日只有你冲撞侯府嫡女,哪来的越权打骂?你这刁奴,脏水泼到主子头上了。”
“不是。”
小通房小声反驳,但四周安静,连吴德都松开怀抱。
沈容冷笑、太子妃旁观、恨不得凌迟她的萧春锦,还有突然变得冷漠的吴德。
无不告诉她,弄死她,易如反掌。
她瑟瑟发抖,后知后觉想要开口求饶,沈容已经叫来嘴严的下人,捂住她的嘴拖下去。
“请大夫瞧瞧,多少月份了,若没有,欺骗主子的恶奴,不用留着了。”
最后一句对着吴德说的。
他肩头抖了抖,露出谄媚的笑,始终不敢维护半句。
他像是终于想起萧春锦,快步跑到跟前,厚着脸皮求饶。
“春锦,你听我解释,我跟她就几次,真的,在府上,都是她引诱我,我会处理好。”
萧春锦失魂落魄,坐在狼藉的帐内仿佛是个笑话。
她用力推开他的手:“等你处理好再说。”
沈容听得真切,拳头不自觉握紧。
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