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一室旖旎。
薛煌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只觉得通体舒畅,当他睁开眼睛,透过床边的帷幔,只见陆棉棉正坐在梳妆台前,身着一件月白色的单衣,用桃木梳子梳着到腰的乌黑墨发。
薛煌脑海中浮现出岁月静好这四个字。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云娘手中托着一个托盘走进房间。云娘未曾言语,是将那托盘中的半碗汤要放在梳妆台前,似乎误认为床榻上的男人仍在和周公下棋,蹑手蹑脚的再次走出房间。
陆棉棉听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想也没想到就端起来。
薛煌有些慵懒的嗓音在这一时传到陆棉棉耳中,“你是生病了吗?云娘给你熬的又是什么药?”
薛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棉棉手中动作一僵,瓷碗中乌黑的汤药汁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陆棉棉的声音听不出半分喜怒,只是有些沙哑,“没有生病。这是避子汤。”
避子汤?!
薛煌的眉毛皱在一起,他撑起一只手臂,将前半身从帷幔中探出来,和女人四目相对,“为何要服下这避子汤?”
陆棉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想趁着汤药还温热,将它服进腹中。
薛煌的气愤到达了极点,他甚至忘了体面,忘记穿上鞋袜,就这样径直走在地面上。他直接伸手打掉面前的瓷碗,乌黑的汤药在地面上流淌。
“我在问你话,为什么要服用这避子汤?”薛煌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颤抖,还带上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渴求。
陆棉棉盯着地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语气平静,“自然是字面意思,为了避子。”
陆棉棉还以为薛煌是知道的。之前每一次他们行过房事之后,小覃子公公都会派人准备上一碗避子汤。还记得他当年的话说的特别难听,小覃子说像她这样的女人能够尽九千岁大人的身就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像她这样身份的女人就应该守好九千岁大人的秘密,不要肖像能够怀上九千岁大人的孩子,母凭子贵,麻雀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不过知道或者不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反正结果又不会发生改变!
薛煌却并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他用力扣着陆棉棉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他居高临下的低头俯视着女人平静的面庞,“你就这么不愿意生下我的孩子吗?是说你想为什么旁的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凌子敬那赤诚热烈的表白在他的心中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
陆棉棉想要挣脱薛煌的束缚,可他们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她退他进,直到男人将女人的身子完全逼在梳妆台前,与之严丝合缝,才算罢休。
陆棉棉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反问,“大人,难道你希望像我这样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吗?难道你希望你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吗?”
陆棉棉话外之意,她不是不愿意生下属于薛煌的孩子,是为了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