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棉棉轻呼出声,“先夫?”
妇人的目光看向陆棉棉,可能是因为公堂上有同为女人的陆棉棉,她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坚定,“其实我家华儿并非是他的孩子,而是我跟先夫所生。我家先夫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从来都不打骂于我。”
“先夫略懂些药理,也通些文字。他平时便会到山上采药来养活一家人,闲时间也会买一些闲书来给我和孩子讲故事,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生活总归是有希望的,也是有奔头的……”
那男人听到女人描述起自己的前夫,总感觉在众人面前他那本就不剩什么的面子更挂不住了,撑着周围的支撑物要站起身体,“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还忘不了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家伙,这么多年跟我在一起也没能够好好的跟我过日子,也没能给我生个一儿半女,让我们家绝了后……”
在男人的巴掌要落在女人的脸皮之际,白羊的手紧紧的攥住那男人的手腕。
男人想将他的手臂放下,可却丝毫撼动不了白羊的半分力气,他张合着嘴唇,好像在为自己脱罪,“大人,我家的这个丧门星虽然是个二嫁妇,但是我娶她也是在官府过了正规手续的男人教训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陆棉棉恨不得此刻现在制衡着这个无耻男人手臂的人是自己。
他不仅愚昧,还将自己的妻子物化。他没有将自己的妻子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将她当成了为自己洗衣做饭,照顾日常起居,生儿育女的一个工具,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
白羊似乎也听不下他这一番自以为是的言论,天底下的男人也不全都是这种想法,这样的想法也是在为一些想好好同妻子生活的男人蒙羞。
白羊手上轻轻加力,让男人的膝关节轻轻错位。这种力度又不会让他受太大的伤,但是这以后的手若是再想吃力的去揍人可就有些费劲了……
“啊!!!”男人凄厉的叫喊声响彻整个厅堂,却无一人在意。
陆棉棉也有些看不下去,也有些心疼。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又搬了一把椅子放到那妇人的身后,轻轻的将她从地面上扶起来,让她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同为女人她轻轻的拍了拍妇人的肩膀,“你别怕,凌县丞是正直善良的好官,你若是真的有什么冤屈,他也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只要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妇人点头,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我家先夫却在一次上山采药的过程中遇到了暴雨。暴雨让山里的路泥泞难走,脚下湿滑,他便一个不小心摔到了山崖底下,尸骨无存。”提到这一段伤心的过去,妇人还难免会轻轻的抽泣着。
“可是我还有孩子,哪怕没了丈夫,这日子还得过下去。先夫走后虽说没给我们母子留下过于庞大的家产,但好在还有一瓦遮头,还有些散碎的银钱可以勉强撑着度日。但他那些亲戚却并不想让我们母子霸占这笔财产。他们想将我先夫留下的房子给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