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最恨的就是姚兰枝,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欺负家里到这个地步,姚长林可是她的亲叔叔!
徐氏冷笑:“母亲不会觉得,她现在还在乎什么叔叔吧?”
找姚兰枝这条路,徐氏不是没有试过。
可是这几日,她连姚兰枝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而将她拦下来的,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宁王的身边侍卫!
“我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她如今权势大得很,又有人罩着,母亲过去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话,徐氏没有说。
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薛氏招惹出来的。
薛氏先前在大街上一跪,本来徐氏还觉得她跪得很漂亮,到时候给姚兰枝扣一顶帽子,管叫人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姚兰枝却反而倒打一耙,不但将薛氏送了进去,还连累了夫君跟孩子。
如今薛氏的名声已经在京中臭了。
徐氏当然不在意这个婆婆的名声坏掉,相反,那对她还有好处呢。
可问题就是,她夫君的名声也很坏掉了,且据说那些百姓们群情激奋,一定要严惩贪官,这次怕是姚长林得脱一层皮。
徐氏觉得很不公平,贪赃枉法的多了,凭什么就要她夫君倒霉?
说白了,还是因为得罪了姚兰枝。
所以,徐氏这会儿也想明白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煽风点火。
“母亲,夫君如今还在牢里呢,您暂时先忍忍吧,不管是再大的仇恨,都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不然惹急了她,谁知道夫君还要遭什么罪?”
最重要的是:“若是夫君真的出事,咱们家才是真的全完了!”
薛氏听到她这话,瞬间愣住,又咬牙:“难道我就这么忍着,儿子就能出来了么?”
再说了,当初要不是徐氏非得上赶着去找姚兰枝,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出吧?
“人是你们要接回家的,如今闹成这样子,倒是都成了我的过错了?”
若是儿子,说不定薛氏还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勉强忍耐了这口气。
可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儿媳妇,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自己面前轻狂?
薛氏眉眼不善,徐氏心中早气急,眼泪也扑簌簌地掉。
只是厉声问:“是,母亲您没有错,千万般都是儿媳妇的错,可您也不想想,若是您再继续闹下去,对谁的伤害最大!”
她道:“您在监牢里待了七日,家里但凡有些办法,会让您在里面吃苦么?这不是走投无路么?”
徐氏不想劝薛氏的,但她不能不劝,否则家里才是全完了。
“您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已经是烧高香了,至于夫君那里,我会去努力想办法的。只求母亲在家里安心修养,别去招惹那姚兰枝了。她就是个祸害,咱们惹不起!”
徐氏只能将姿态放低,说:“这个家已经风雨飘摇了,两个孩子受了委屈,您受了委屈,就连夫君……”
这老东西要是真的死在了监牢里面,说不定局面对他们家更有利呢。
可是老太太完好无损的出来了,夫君却还在监牢里受罪,徐氏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哄着人。
她憋屈得很,倒是让薛氏终于安分了些。
“罢了。”
她听明白了,二房这是在怨自己呢,是她没把事情办漂亮,还连累了儿子进去。
如今得不偿失。
薛氏眯眼:“我舍了这张老脸,也会去求一求你父亲昔日的同僚,总不能见死不救。”
儿子不能一直在里边待着,不管是谁的意思,总得给个准话。
她会去求,这个家里还指望着儿子呢。
见薛氏不去再找姚兰枝的麻烦,徐氏才松了口气。
只是等到老太太走了之后,才抹了把眼泪,一双眼里都是恨意。
刚才薛氏问他,这事儿是不是就这么算了,那当然不是。
“姚兰枝!”
她咬牙切齿的,这些天她几乎吃尽了这辈子的白眼,全都是因姚兰枝而起。
她算是看出来了,姚兰枝的背景只有一个,那就是秦时阙。
宁王摆明了要给姚兰枝撑腰,旁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就算是个吉祥物,也是官员们不敢招惹的。
只是,徐氏之所以要让薛氏暂时先忍忍,并不是怕了姚兰枝。
而是怕薛氏坏了她的谋划。
“我问你们,这些时日可有查到什么猫腻么?”
徐氏叫来下人询问,几个婆子们都悄悄地摇头:“那赵家新宅跟宁王府的距离不近,这几日也没见双方有什么往来啊,暗中的也不曾有。”
徐氏眯眼,她的感觉不会出错,这姚兰枝也太会藏了点吧。
“那就继续盯着她,我不信她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徐氏身为女人,直觉还是挺准的,先前她不管是找哪个人帮忙都失败,就有了怀疑。
仅仅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子,难道秦时阙真的会帮忙到这个地步么?
她觉得不会的。
除非是,这里面还有内情。
秦时阙又不是跟镇国公府有天大的仇恨,却这么针对他们,只有一种可能——
那秦时阙如今成了一个瘫子,可他到底还是一个男人,寻常的姑娘怕是不愿意嫁给他的。
而姚兰枝,她虽然是个寡妇,却是一个生得漂亮的寡妇,且年岁又轻,因着生过孩子,如今瞧着十分的丰腴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