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要亲自去前线?” 久幽牵着马缰,眉头拧成个疙瘩,“顾家军有副将盯着,您何必冒这个险?”
顾云芷抬手按了按腰间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大宛战事胶着,我若不去看看,终究不放心。” 她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更何况,有些棋,必须亲自落子才行。”
久幽还想再劝,却被她眼底的坚定堵了回去。只得翻身上马,扬鞭道:“属下护您周全。”
两骑并辔出了城门,晨露打湿了马蹄。顾云芷回头望了眼巍峨的城郭,忽然想起昨夜佑濮帝咳在帕子上的血迹,像极了母亲临终前落在她手背上的泪。
三日后,大宛边境的营帐里,顾云晴正对着沙盘唉声叹气。案上的军报堆得老高,每一封都写着 “粮草告急”。
“大姐?” 她猛地抬头,见顾云芷掀帘而入,惊得差点打翻案上的茶盏,“您怎么来了?”
顾云芷拿起一份军报,指尖划过 “伤亡过半” 四个字,淡淡道:“再不来,顾家军的名声就要被你败光了。”
顾云晴红了脸,攥着衣角嘟囔:“大宛人跟疯了似的,明知是死还往前冲,谁顶得住啊。”
“他们不是疯,是有家要守。” 顾云芷指着沙盘上的关隘,“你看这里,鹰嘴崖地势险要,若能在此处设伏……”
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喧哗。蒋璞掀帘而入,甲胄上还沾着血污:“顾将军,大宛人又来叫阵了!”
顾云芷抬头时,正撞见他眼中的疲惫。她将军报推回案上,抽出腰间佩剑:“正好,我也想会会这位誓死不降的大宛将军。”
帐外的厮杀声很快响起。顾云芷的佩剑在日光下划出银弧,挑落第三个冲上来的骑兵时,忽然瞥见对方甲胄内侧绣着的小小 “家” 字。她手腕微顿,剑峰偏了半寸,只挑落了对方的头盔。
那骑兵愣了愣,调转马头又冲了上来。
暮色降临时,战场终于沉寂。顾云芷坐在断戟上,看着伤兵们互相包扎伤口。蒋璞递来水囊,沉声道:“今日伤亡少了三成。”
“因为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来抢他们的家。” 顾云芷仰头饮尽水囊里的水,望着远处大宛的营帐,“传我命令,明日送十车粮草过去。”
蒋璞惊得差点掉了水囊:“您疯了?”
这乱世的棋局,终于要落下新的一子了。
一切不过都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怎能不仔细操作一下。不然太对不住大靖了。